虽然说艺术是为大众服务的,但某些门类,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能看懂,比如草书。它是书法“五体”之一,有些近2000年的历史,日常生活中也极为常见,但是,有的人可能连狂草和胡写乱画都分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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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它的“门槛”所在,也正因此,许多书法“大师”只写狂草,因为大众看不懂,也就容易“糊弄人”。这无疑误导了我们对草书的看法,把它和“鬼画符”划等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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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们想欣赏最正宗的草书,学到最精深的草法,还是要从古人作品入手。草书最初是隶书的快写形式,于东汉晚期从隶书中脱离而出,到汉末技法逐渐成熟,形成了章草,张芝、索靖是第一代“草圣”。到了东晋,王羲之父子将章草转变为今草,而唐代张旭、怀素变二王行草为狂草,草书到了最辉煌的时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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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“草圣”张旭,几乎穷尽了草书所有的妙处,苏轼就说“长史草书。颓然天放。略有点画处。而意态自足,号称神逸。”米芾也点评“张旭如神虬腾霄,夏云出岫,逸势奇状,莫可穷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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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界认为,张旭称得上是书法史上唯一一位“大师”,因为他真正做到了“天人合一”。他从陆彦远、陆柬之、虞世南、智永、二王法帖中学习笔法。又从天地万物中领悟用笔,如公主与挑夫争路、公孙大娘舞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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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草书创作时,他也能排除世俗干扰,将笔法与内心情感充分融合,然后纵笔挥洒、一气呵成,从其中我们能看出张旭情绪的起伏,自己也融入作品中,越看越过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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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旭的草书妙在出规入矩,既有森严的法度,有充分调动个性,这是后世书法家做不到的。他传世作品不多,《李青莲序》是他草书扛鼎之作,被启功称为“张癫最正宗的草书”。此作纵29厘米、横543厘米,洋洋洒洒、行云流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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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锋起笔,落笔后动作极多,衄搓、提按、调锋连贯流畅,笔画苍劲有力、绵里裹铁,行笔以中锋为主,笔速迅疾如飞。一字之中,轻重、虚实、收放、大小变化万千,无丝毫雷同。《李青莲序》因体赋形,体势攲侧险绝,大小错落,笔势呼应紧密、顾盼生姿。用墨浓淡干湿交替,更见出书写之流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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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旭的草书笔法丰富严谨,而变化风云莫测,北大李志敏教授称其“俗人根本看不懂”,而“宋四家”之一的蔡襄更认为怀素与张旭相比,只配为“奴仆”:“长史笔势,其妙入神,岂俗物可近哉?怀素处其侧,直有仆奴之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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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李青莲序》笔画、结字、章法无可挑剔,把每个字练习透彻,草书技法也就学到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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